礦機銷售招聘北京
A. 星際雲礦機是不是騙局
本文來自全天候科技,閱讀更多請登陸www.awtmt.com或華爾街見聞APP。
作者 | 張吉龍 編輯 | 安心
「我和我父母被騙了40多萬」,投資者王悅在電話里說,「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確認自己購買的「礦機」變成一堆廢鐵之後,王悅的家庭陷入了一場突入其來的災難,生活走向了無邊的黑暗。
王悅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在安徽、河南、四川、江蘇等地,同樣有龐大數量的投資者陷入了失去財富的痛苦之中。據一些投資人估計,僅在合肥一地,就有三、四百人捲入「礦機」騙局當中,涉及金額上億元。
在比特幣、區塊鏈等概念逐漸走向大眾的同時,與之相關的欺詐事件也日益增多,而且騙局日益復雜、精妙,也更加難以防範。
以「礦機」騙局為例,這是一個外表並不精妙,但內在卻深諳中國民間社會運行法則的陷阱,以民間債務處置為騙局的發端,以熟人關系鏈為基礎向外輻射,整個流程又結合了加密貨幣挖礦新概念為噱頭,很多投資者在無意識中就被騙取了巨額的資金。
面對這類新騙局,不僅不少投資者不知道如何處置,在政策法規方面也處於空白或者滯後的狀態,而這無疑又增加了整個局面的復雜程度。
「重新定義互聯網財富格局」
2018年10月29日,鄭州喜來登酒店迎來了一場非同尋常的盛大會議。
這場大會有一個很長、很拗口的名字——「2018中原矽谷首屆(國際)創新科技盛典暨CAI百富排行啟動大會」,主辦方名叫「中原矽谷創新科技產業園」。
如今以這場論壇的名字為關鍵詞進行搜索,結果顯示有兩個廣為認知的名字在事後的眾多新聞稿中被重點提到——第一個名字是「胡潤百富榜」的創始人胡潤,第二個名字則是「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
事實上,參會者都知道無論是胡潤和「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都只是這場會議的配角,這場會議真正的核心是另外兩個當時外界都完全陌生的名字:一個名為CAI的虛擬貨幣和一款名為「蝸牛星際伺服器」的礦機。
據當時的新聞報道,胡潤本人出席了這場會議並發表了演講,「見證全球唯一存儲式應用生態CAI研發的啟動。」對此,全天候科技曾聯系胡潤百富公司公關部求證,但截至發稿並未收到回復。
媒體報道胡潤在會議現場演講
當時,在這場會議上,還舉辦了一個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晶元研發中心入駐中原矽谷的揭牌儀式。
能請來胡潤和中科院半導體所站台,這個「中原矽谷創新科技產業園」是什麼來頭?CAI和「蝸牛星際伺服器」又是什麼?
事實上,如果你以「中原矽谷」或者「中原矽谷創新科技產業園」為關鍵詞在工商信息系統進行搜索,會發現沒有這樣一家公司或者機構存在。據投資者介紹,這個所謂的中原矽谷真正的名字叫河南鏈鑫科技有限公司(下稱「鏈鑫公司」)。
在網路上,關於名為CAI的虛擬貨幣的信息維度也極為單一,這個神秘虛擬貨幣第一次出現在2018年10月10日,當時多家區塊鏈垂直媒體都報道了CAI上線新加坡AT交易所的消息。
甚至在投資者中幾乎沒有人知道CAI幣是個什麼東東——CAI到底是三個英文單詞首字母的縮寫還是中文拼音?這個幣的發行方是誰?有沒有白皮書?很多投資者均表示一頭霧水。
而在這場會議上,來歷不明的CAI幣前景被描繪的極為誘人,這場會議的眾多新聞報道中都稱其「作為當代互聯網科技發展的下一個風口,它將重新定義互聯網財富格局。」為了激發參與者的熱情,中原矽谷還與胡潤百富簽訂了戰略合作,雙方啟動CAI百富排行榜。
作為會議的另外一個重點,「蝸牛星際伺服器」礦機也被隆重推出。「越早期選擇蝸牛星際伺服器成為城市節點的用戶,將會以更低的成本獲取更多的CAI」,在網路上有文章這樣描述這款礦機的前景,稱「未來將享受到整個生態發展帶來的巨額紅利,從而有機會成為CAI百富排行榜中的一員。」
這款號稱由中原矽谷、北京IPFS實驗室等聯合開發的機器被宣傳的一個重要亮點是能同時挖兩種虛擬貨幣。「講得是一機雙挖,同時產出IPFS和CAI兩種代幣」,一位礦機的購買者表示,礦機公司當時宣傳的是用戶可以在IPFS的代幣Filecoin上線前先挖 CAI ,待Filecoin上線後,用戶可根據收益最大化原則動態切換,形成CAI、Filecoin雙挖。
在上述買家看來,這種宣傳具有極強的誘惑力,雖然CAI幣沒有人聽說過,但Filecoin則是一種較為知名的主流虛擬貨幣,「光挖這種幣(CAI)我肯定不願意,但是IPFS還是知道一點的。」
「兩個月回本,0風險,躺著賺錢」,王悅稱這是蝸牛星際伺服器礦機打出的口號。
礦機銷售人員向王悅提供的一份宣傳材料稱,投資者購買礦機的數量越多,每台機器每天挖的幣就越多。「一台算力為每天生產47枚CAI,100台算力為每台每天生產70枚CAI,1000台算力為每台每天生產80枚CAI」。
這份資料這樣給投資者算了一筆賬:礦機每台售價為5875元,使用期限三至五年,按照當時每枚CAI幣價值為1.40元計算,假如投資100台機器,總投資58.75萬,每月回報高達29.4萬。這意味著投資者在不到兩個月就可以完全回本。「24小時隨時可以賣出變現,一次投資,永久受益」。
王悅也發現,這個CAI幣的價格一直在漲,在一家名為AT的交易所上線之後,第一天幣價就漲了將近8成,從最開始的5毛錢慢慢漲到了1.4元,後來又漲到了2元左右。
隨著幣價的上漲,以王悅為代表的投資者開始大量買入礦機,王悅稱自己先後買了85台礦機,「一開始只買了10台,後來隨著幣價的上漲,慢慢地加機器。」
按照一台礦機售價5875元計算,王悅總共投入了近50萬元。但這點錢和其他投資者相比不值得一提。「我算是裡面投入最少的之一吧」,王悅稱,投資了一兩百萬的人比比皆是,據她所知,「一個阿姨投資了7600萬。」
對王悅等投資者來說,投入巨額資金都是種子,他們希望自己能在改變財富格局的過程中占據一席之地,但這些希望落空了。
「錢沒了」
所有關於財富的夢想在2019年2月14日戛然而止。
這一天,投資者們接到了兩份分別來自AT交易所和鏈鑫公司發布的公告,AT交易所稱,由於平台遭黑客攻擊,導致大量QD幣流失與蒸發,暫停交易,凍結時間為期3個月左右,交易錢包系統全部關閉,暫停提幣。
爆料者提供的AT交易所及鏈鑫公司公告
而鏈鑫公司發布了一份公告稱,2月7日公司高層在美國矽谷參加路演,未來所有的礦機由美國矽谷接手,cai伺服器全部參與百億美金價值的矽谷新項目當中。
這兩份公告對投資者們來說,釋放出強烈的信號:AT交易所作為cai幣唯一的交易所,暫停交易意味著所有的幣都無法流動,而鏈鑫公司的公告則意味著該公司高管團隊已經不在國內而到了美國。
「這就意味著崩盤了」,一位投資者稱,但是大部分人都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因為在停止交易前的1月31日,中原矽谷的分支機構合肥運營中心——合肥市新琨渤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新琨渤公司)還發布了一份調價通知,稱接到總部的通知,自2月11日起,礦機每台機器上漲3000元,從5875元漲至8875元。很多投資者為了避開價格上漲,大量的囤積機器。
不過王悅認為,這個事情在1月份就已經有預兆出現:此前的1月25日,AT交易所發布了一則關於CAI幣停止交易的公告,理由是系統維護升級,無法交易;公告稱,2019年2月1日之後恢復交易。在這段時間前後,CAI幣的價格一直在下跌,從2元左右跌到了五六毛,「最低的時候價格跌到了7分錢」,但是即便是這個價格也已經沒有交易了。
到了2月底,即使是最堅定的一些投資者也開始覺得問題沒那麼簡單了,不僅AT交易所的網站和app都無法打開,挖幣APP也打不開了。
爆料者供圖
「礦機銷售公司的高管也開始失蹤了,打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找不到人了。」王悅表示,與此同時一個可怕的傳聞在投資者中流傳:鏈鑫公司的老闆已經逃到美國了,而新琨渤公司的高管在最後把投資者的錢分贓了。
王悅自己算了算,買機器的錢減去自己賣幣回本的錢,大概虧了40多萬。她還算幸運的,還有很多人一個幣都沒有賣掉,「最慘的是有一些人剛收到機器,甚至還沒有收到機器,CAI幣就無法交易了。」
CAI幣的崩盤到底牽連了多少投資者和資金,目前沒有人說的清。根據一位投資者的估計,僅僅在安徽合肥一地,購買礦機的人就有三、四百人之多。
根據全天候科技拿到的一份中原矽谷合肥運營中心(合肥市新琨渤科技有限公司)2018年12月的銷售統計表顯示,僅僅在12月份,該公司銷售的礦機數量高達13747台,銷售額達7300多萬元。「實際銷售的機器應該更多,因為有很多都沒有登記在這個表上。」 該公司一位前員工透露。
而這或許只是冰山一角,王悅估計,僅在合肥一地,礦機的存量應該在3萬台左右。然而合肥只是中原矽谷的一個運營中心而已,其真正的總部在鄭州,「那裡受害者應該更多」王悅認為,除此之外,在湖北、四川、江蘇等地也有人買礦機。
在圈內,有人猜測,這個礦機牽涉的資金可能在20億左右。CAI沒有重新定義互聯網財富格局,卻改變了很多人和家庭的命運。
全天候科技了解到,在投資者當中,有兩個群體損失慘重。
第一個是中老年人群體。多位投資者都提到,礦機的投資者們有一個顯著的共同點就是年紀偏大,大多是老年人。一位投資者對全天候科技稱,他估計受害者的平均年齡在50多歲以上,「七八十歲的都有」。
這些老年人之所以損失慘重,一方面是都有一定的財富積累,要麼家境都在小康水平以上,多位參與投資的人士都表示,自己家裡是做生意的,要麼他們在用多年的積蓄進行投資。
另外一個損失慘重的人群則是以李炔(化名)為代表的礦機銷售人員,實際上他們既是礦機的銷售者,也是礦機的投資者。
李炔表示,很多銷售除了賣礦機,自己本身也買了很多礦機。她自己只買了30台礦機,而身邊的很多同事都買了上百台甚至是幾百台。 在CAI幣崩盤之後,他們不僅血本無歸,甚至不少人因此欠下巨額債務。
她表示,很多銷售自己買了礦機都是因為公司領導的「忽悠」,「放心推廣,我們是有實力的,這棟大樓都是我們的」,領導們說,他們甚至鼓動員工們自己貸款買礦機,「如果親戚朋友覺得不信任,你們完全可以拿自己家的房子、車子給他們做擔保。」
在公司鼓動下,有些銷售真的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和車子。身邊有個朋友拿了自己的房子做抵押,籌資100多萬,買了300多台機器。如今幣市崩盤,一個月要還銀行4萬多塊錢,「走投無路了」。
神秘的「朋友」和「解債」模式
吊詭的是,對一些連智能手機都用不好的老年人來說,他們為何會參與區塊鏈這種很多年輕人都看不懂的項目當中呢?
李炔認為,很多老年人之所以參與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是親戚朋友的互相介紹。
多位投資者都表示,他們和礦機銷售公司的高管們都是因為一種叫「解債」的業務而成為了朋友關系。據他們證實,中原矽谷合肥運營中心(新琨渤公司)的前身是一家解債公司,名叫「安徽省國泰眾合中小企業經濟信息咨詢有限責任公司」。2018年11月,這家公司改了名,不再做解債業務,而改做礦機業務。「除了名字換了,領導和裡面的老員工都一模一樣。」
按照投資者們的說法,安徽省國泰眾合中小企業經濟信息咨詢有限責任公司大概是從2017年左右開展的業務,做解債業務有兩年左右的時間,此前一直沒有出過問題。
李炔的父母就是在解債的時候認識了其公司的高管「梅總」,最開始半信半疑地嘗試解了3萬塊錢的債,之後就對這家公司產生了信任感,陸續又解了更多債。
2018年12月份,在「梅總」的介紹下,李炔到新琨渤公司上班,主要工作就是銷售礦機。一份招聘廣告顯示,當時這家公司以很高的薪資對外招聘,「拚命干一個月可以拿到5萬元以上的待遇」。她表示,礦機的銷售除了基本工資還有提成,50台以下每台提成6%,50台到100台提成7%,一百台以上提成8%。
對於這樣一份工作,最開始李炔心裡對「梅總」充滿了感激,同時李炔注意到,很多新招進來的銷售和自己一樣都是熟人介紹,這些熟人很多也都是原來解債公司的高管或者老員工。
據了解,所謂的解債是近年來興起的一種民間債務處理的手段。具體手法非常神秘,李炔解釋說,「比如別人欠了你一筆10萬元的債,但是對方還不上,你就可以拿著這10萬塊錢的欠條到解債公司,你再給公司10萬塊錢,每個月返給你一部分錢,一年總共返給你20萬,扣除10%的手續費,就是1萬元,你能拿到19萬元。」
至於解債公司的錢到底從哪裡來的?很少有人知道,一位解債者對全天候科技表示,她也曾經問過對方這個問題,但是對方只是表示,「你不用管,資金肯定100%安全。」
全天候科技發現,近年來以解債為業務的「債行」在全國各地慢慢出現,它們在各個債務糾紛困擾的地區開展業務,號稱能為企業、個人解決債務問題。
債行通常宣稱自己是運用商業精算模型,通過搭建債務鏈,實現債務流通,幫助進入負債死局的企業和個人實現債務的減少、減除。但據一位對債行模式比較了解的人士介紹,實際上這種模式具有很強的龐氏騙局和傳銷特徵。
在一些媒體上,也曾報道出了所謂解債公司詐騙的行為,解債者交了錢,只返了幾個月解債公司就杳無音信了。在網路上,解債公司這種模式引起了巨大的爭議,「解債的模式就是一個騙局,類似龐氏騙局」一位律師在知乎上稱,「從法律角度上來說,這種機構是非法機構。」
基於以上情況,有人認為,所謂的蝸牛星際礦機就是一個布了多年的局:以解債公司為工具獲得投資者信任,然後利用礦機進行最後一波穩准狠的收割。
也有人猜測,這次礦機詐騙未必是提前設計好的,而是解債模式旁氏騙局走到最後,泡沫要破滅而被拿來甩鍋的。
幕後人
從礦機的生產商到銷售商再到託管礦場和交易所,事後回顧整個鏈條,有投資者表示,這個騙局從頭到尾可能是以霍東為首的一夥人精心編制的。
霍東何許人也?企查查顯示,霍東旗下擁有18家公司,包括河南省安泰眾和產權交易咨詢集團有限公司、河南鏈翔科技有限公司(下稱鏈翔公司)等等。
霍東旗下公司,圖片來源:企查查
資料顯示,霍東本人和上文中提到的解債業務以及礦機業務都有脫不開的關系。
以解債業務為例,一方面,他在安徽省國泰眾合中小企業經濟信息咨詢有限責任公司擔任執行董事,另一方面其擔任董事長的河南安泰眾和產權交易咨詢集團有限公司也有解債公司的嫌疑。
根據媒體報道,2017年11月19日,河南安泰眾和產權交易咨詢集團有限公司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河南安泰集團公司正式成立。在發布會上,安泰集團董事長霍東表示,「安泰在解決債權債務問題的同時,結合房地產、汽車等進行資源整合,搭建不良資產優化和文化產業價值平台,幫助實現資金迴流,使投資失敗的企業及個人能夠挽回損失。」而在社交媒體上,也有疑似安泰集團的員工公開招徠解債業務。
在礦機業務上,霍東擔任法人的鏈翔公司是鏈鑫公司的母公司,也是礦機的生產商。李炔認為,很多人都認為鏈翔才是中原矽谷真正的總部,原因是鏈鑫公司注冊資本才500萬,而鏈翔公司的注冊資本是前者的10倍,為5000萬。
除此之外,還有證據顯示,霍東和AT交易所有著復雜的關系。
資料顯示,新加坡AT數字資產交易所的股東是由新加坡 Anthay 基金會發起的區塊鏈資產交易平台。而根據智聯招聘顯示的信息,這家所謂的新加坡 Anthay 基金會又是霍東投資的一家名為比特大陸(深圳)區塊鏈有限公司的股東之一。由此可見,所謂的AT交易所和霍東、鏈鑫有著復雜的關系。
比特大陸(深圳)區塊鏈有限公司介紹,圖片來源:智聯招聘
實際上根據企查查信息發現,比特大陸(深圳)區塊鏈有限公司股東只有兩個自然人——霍東持股80%,另外一名自然人股東王宗傑持股20%。
有意思的是,智聯招聘中提到的比特大陸(深圳)區塊鏈有限公司的另一位股東紅杉資本香港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也有貓膩。該公司在名稱上與著名投資機構紅杉資本較為相似,但紅杉資本公關人士向全天候科技證實,紅杉資本和這家公司並無關系。
霍東投資的公司在蹭名氣方面的案例還不止這一處。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投資比特大陸(深圳)區塊鏈有限公司之外,霍東還投資了一家名為河南省比特大陸區塊鏈有限公司。對於這兩家名字酷似著名礦機巨頭比特大陸分支機構的公司,比特大陸內部人士明確否認雙方存在任何關系。
除了紅杉資本、比特大陸否認和霍東投資的公司有關系之外,全天候科技也聯繫到了此前新聞稿中提到的入駐中原矽谷的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
一位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人士對全天候科技表示,沒有和這家公司合作過,也否認入駐中原矽谷,「我們所是做光電子的,不是做集成電路的」,他表示,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根本沒有做過加密貨幣的研究。
全天候科技也發現,實際上在2018年12月底,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在自己的官網上掛出了「關於『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晶元研發中心入駐中原矽谷』虛假報道的聲明」,其中提到從未以單位名義參與「中原矽谷」的任何合作與建設項目,也未與該組織有過官方洽談和合作意向。
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聲明,圖片來源:中科院半導體
不過即便是中科院半導體所出面否認,一位投資者收到的銷售話術卻顯示,蝸牛星際伺服器是由中原矽谷創新科技產業園與北京中科院半導體研究所共同研發的產品——在此前的新聞報道中,明明寫著礦機由中原矽谷、北京IPFS實驗室等聯合開發。
說到這個礦機,更加奇怪的,有一些投資者和銷售人員對全天候科技稱,有一段時間,他們測試發現,這個所謂的礦機根本就不需要插上電、連上網,就能自動挖礦。對於這種離線挖礦的行為,他們懷疑「CAI幣根本就不是挖出來的,而是系統自動分配的,這個機器根本就沒什麼用。」
這個售價5875元的礦機真實價值也被懷疑。王悅表示,自己找了一些懂行的人對這個機器估了估價格,發現礦機根本不值錢,「價格不超過800元」。另外也有人拆過機器後發現,有一些機器是翻新機。
蝸牛星際礦機配置,圖片來源:公眾號「幣圈的良心」
新的「收割者」
當投資者的悲傷還沒遠去,很多人還在為如何拿回自己的錢而痛苦時,他們發現自己又迎來了新的收割者,在微信群里又有人做起了所謂的維權的生意。
「很多人都想去河南總公司討說法或者報警,但是時間、精力都不允許,因此有些受害者開始號召大家集資路費解決問題」,李炔表示,他們的收費標准不一,有的按照每台機器5元收費,有的按2元/台的價格收取費用。
在私下裡,很多人對於這些收費的行為很不滿,「有些人就買了10多台機子,本身沒虧多少錢,一台機器按照5元來收費,兩三萬台機子收十幾萬,還賺了好多錢。」
也有人認為,交錢維權有沒有用很難說,「老闆都跑到國外了,錢能拿回來嗎?」他們覺得希望渺茫。
除了收維權費之外,受害者手中的礦機也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香餑餑,在一些投資者的微信群里,不少人喊著回收礦機,每台機器價格大概在300元到350 元之間。
一位已經賣了礦機的投資者表示,很多收礦機的人本身是做電腦配件的商人,而他們之所以收礦機其實是因為礦機裡面有一個1TB的硬碟和一根4G的內存條。在京東上,一個全新的西部數據1TB硬碟最便宜的價格為279元,一個4G的DDR3內存價格也在百元以上。
除了賣配件之外,還有些人收礦機的目的是為了另作他用,雖然這些礦機在這些投資者手中毫無用處,但是在網路上,這些礦機卻因為價格便宜大受歡迎。在網路上流傳著不少利用礦機改造成為低功耗NAS(Network Attached Storage:網路存儲器)的文章。
而在淘寶、閑魚上,也有不少人在出售礦機,銷量看上去還不小。
蝸牛星際礦機銷售情況,圖片來源:淘寶網
王悅表示,自己已經把手中的85台礦機全部賣掉了,每台以5875元價格購買的機器,兩個月就賣出了廢品的價格讓她很心疼,但她覺得也沒更好的辦法,「自己賣又沒有門路,這些東西放在家裡又鬧心。」
另外在CAI幣財富夢破滅之後,一些新的各式各樣的幣又找上了門,有人鼓動他們去挖新的幣,或者買新的礦機來挖幣。但是無一例外,要想挖礦要麼要買新的礦機,要麼要買新的幣,總之都需要一筆不小的投入。
「我們現在很窘迫,不要對我講這些事情」,在投資者群里,一位投資者對一位宣揚挖新幣的宣傳者呵斥道,「只要掏錢的以後都不參與。」
(文中王悅、李炔均為化名)
B. 比特大陸控制權爭奪戰:市場派與技術派的決裂
盡管比特大陸在礦圈行業被稱為綜合實力第一,但比特大陸內部控制權的爭奪能否讓其保持市場地位,尚難預料。 全球最大礦機生廠商比特大陸兩位創始人之間的爭權大戲正在全面拉開。
10月29日,比特大陸創始人吳忌寒突然發難另一位創始人詹克團,試圖通過一系列舉措將詹克團從比特大陸徹底趕出去。
根據工商資料顯示,10月28日,北京比特大陸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由詹克團變更為吳忌寒,而跟隨吳忌寒多年的葛越晟出任新的監事。
頗具戲劇性的是,此時,詹克團正以比特大陸董事長身份參加2019深圳公共安博會,並在安博會開幕前發布了最新版AI伺服器,雄心勃勃地進軍視頻圖像智能分析領域。等到詹克團聽聞自己將要被罷免的消息,匆忙趕回北京時為時晚矣,進入公司的許可權已被關閉。
面對吳忌寒突如其來的「逼宮」,詹克團顯然准備不足。為此,詹克團沉默十天之後,終於在11月7日發布公開信作出回應。他聲稱自己在事發前毫不知情,但會通過法律途徑盡快回到公司,結束這段非常時期,恢復公司的正常秩序。
「吳忌寒強勢回歸的直接原因,就是詹克團在經營管理上的混亂。」一位與吳忌寒和詹克團頗為熟悉的比特大陸前高管梁啟源向《中國新聞周刊》透露。2018年初,詹克團找來有華為公司背景的HR負責人,對比特大陸的組織體系進行徹底改造,參考華為的組織架構讓研發人員去做HR,HR去做銷售,銷售去做財務。
今年9月,詹克團再次開始新一輪企業管理結構調整,很多比特大陸老員工不堪其擾,紛紛被迫離職。
詹克團。
正當兩位創始人忙於爭奪控制權之時,號稱全球第二大 比特幣 礦商嘉楠耘智於10月28日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遞交了招股說明書,擬募資4億美元。
而在礦機市場神馬礦機今年銷量表現優於螞蟻礦機,礦池方面先後被Poolin和F2Pool超過。
盡管比特大陸在礦圈行業被稱為綜合實力第一,但比特大陸內部控制權的爭奪能否讓其保持市場地位,尚難預料。
「政變」始末
10月27日,比特大陸董事長詹克團親自率團去深圳參加2019深圳安博會。讓詹克團完全沒想到的是,一場針對他的「政變」正在2000公里外醞釀著。
吳忌寒選擇突襲詹克團的時機十分巧妙。10月29日中午,吳忌寒以比特大陸創始人、比特大陸集團董事會主席、北京比特大陸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執行董事的身份發出第一封全員郵件,宣布解除詹克團在比特大陸的一切職務,即刻生效。
此外,吳忌寒還在全員郵件中表示,比特大陸任何員工不得再執行詹克團的指令,不得參加詹克團召集的會議,如有違反,公司將視情節輕重考慮解除勞動合同;對公司經濟利益造成損害的,公司將依法追究民事或刑事責任。
緊接著,吳忌寒發出突襲詹克團的第二封全員郵件,內容為解除現任HR負責人王治的職務,重新任命原HR負責人索超,並宣布召開員工大會。據前述比特大陸前高管梁啟源透露,被解除職務的王治系詹克團從華為公司挖來,而重新擔任HR負責人的索超則是此前跟隨吳忌寒創業的元老級員工。
在隨後緊急召開一個多小時的員工大會上,吳忌寒開始做全體員工的思想工作。他從比特大陸創業故事講起,一一解釋公司發展背後的戰略決策,歷數詹克團決策上的「瘋狂行徑」,例如將不成熟的10nm晶元流片量產,導致公司損失15億美元等。
「我必須回來拯救這家公司。」吳忌寒批評詹克團極度缺乏商業經營管理的能力。
一位比特大陸前員工猜測,由於比特大陸股權結構採用VIE架構,北京比特大陸公司由香港比特大陸公司全資控股,吳忌寒很有可能是憑借後者執行董事職位更換了北京比特大陸的法定代表人和執行董事。
對此,詹克團表示「很尷尬」,他稱自己一直在埋頭搞技術、做產品、拼業務,不知道身為比特大陸創始人、第一大股東,在因公出差和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其在政府部門登記的法定代表人的身份可以被突然變更。
在一封《讓我們一起努力,共渡比特大陸非常時期》的公開信中,詹克團不無傷感地比喻道,「當巨變來臨的時候我才知道,在影視劇里發生過無數次的,被自己曾經最信任的合作夥伴、一起奮斗的『兄弟』,背後狠狠捅刀的橋段真的會發生。」
很多人同樣沒想到,吳忌寒與詹克團之間會走到這一地步——一個被譽為「比特幣佈道者」,一個被稱作「 區塊鏈 首富」。他們曾是投資者口中專業互補的創業典範,如今卻陷入「兄弟鬩牆」、倒戈相向的尷尬境地。
路線之爭
2005年,吳忌寒從重慶重點高中南開中學畢業,考入北京大學經濟學院,輔修了第二專業心理學。2009年本科畢業後,吳忌寒就進入一家投行做起風險投資分析師工作,並很快成為一名投資經理。
2011年,吳忌寒的命運從接觸比特幣開始改變。也許是基於對比特幣的好奇和熱愛,他將幾乎所有零花錢都拿來買比特幣,投行的其他同事也會讓他代買比特幣。
值得注意的是,當時在投行跟隨吳忌寒實習的葛越晟,後來一路追隨他來到比特大陸。比特大陸前高管梁啟源透露,在比特大陸創業早期,吳忌寒和詹克團都沒有太多資金,葛越晟家族投資了很多錢,家族很多人都是股東。後來,這筆投資也讓葛越晟一躍成為「90後首富」。
也是在2011年,吳忌寒結識了來自廣西國土資源規劃院的工程師劉志鵬(長鋏),他們一起湊錢辦了一個比特幣資訊網站,即巴比特。如今,巴比特已是國內最知名比特幣資訊網站之一。吳忌寒在巴比特發的第一篇專欄文章,就是他用比特幣在中國購物的經歷。2011年底,吳忌寒翻譯了中本聰的那篇創世論文,讓他成為比特幣在中國最早的佈道者。
2012年8月,被比特幣世界稱為「烤貓」的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學生蔣信予在深圳成立公司,宣布製造ASIC礦機的計劃,並通過一個「虛擬IPO」項目在線籌款,按照0.1比特幣一股的價格,發行了16萬股,購買購票者可以分紅。
看到這一消息,吳忌寒買了15000股烤貓公司的虛擬股票,成為烤貓礦機的早期重要投資人。2013年,烤貓礦機取得了重大成功,卻面臨著國內阿瓦隆礦機的激烈競爭。與此同時,國外Bitfury團隊成功研發出全定製的挖礦晶元,其功耗極低,讓烤貓公司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這讓吳忌寒意識到自主研發晶元的重要性,於是決定要成立礦機製造工作。
可是,經濟學和心理學出身的吳忌寒並不懂技術,他需要一個技術合夥人。吳忌寒從名片夾里找到詹克團的名片,這張名片是他3年前在北京街頭收到的。當時,詹克團手下的業務員主動上前推銷業務,就這樣詹克團進入吳忌寒的視野。彼時吳忌寒需要一個晶元設計師,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詹克團。於是,吳忌寒將對比特幣的了解通過郵件發給詹克團。
詹克團先後就讀於山東大學和中科院微電子研究所,曾在清華大學信息技術研究所擔任研發工程師。吳忌寒找到詹克團時,他正在運營一個名為DivaIP的創業公司,主要經營機頂盒晶元業務。
詹克團回憶道:「我花了兩個小時閱讀維基網路上有關比特幣的內容,我意識到比特幣是具備發展潛力的,所以我毫不猶豫決定加入。」最後,詹克團召集機頂盒晶元團隊加入比特大陸。
從兩人的學習和工作背景可以看出一些差異。現年40歲的詹克團被稱為比特大陸的「技術大腦」,擁有15年集成電路行業的管理及營運經驗。他曾在6個月時間就開發出比特幣第一代礦機,能效遠超同行,打下了比特大陸的業界基礎。
由此,輿論將吳忌寒稱為「市場派」,而詹克團則被稱為「技術派」。此前就傳出兩人對公司發展的側重點不同,彼此都想把比特大陸引向自己熟悉的方向。「吳忌寒主張公司繼續開發新礦機,並重倉BCH(比特幣現金),繼續在數字貨幣行業發展;而技術出身的詹克團,則希望將公司轉型成為一家晶元製造企業。」
知情人分析認為,兩人的內斗或源於路線之爭,即市場派與技術派決裂。
起死回生
2013年,比特幣價格瘋漲,開啟新一輪牛市。從25美元漲到260美元,比特幣只用了不到三個月,就翻了10倍。由於比特幣價格波動加大,所以時間至關重要。比特大陸必須加快產品推出速度,才能把握此輪牛市獲利的機會。
當時,比特幣礦機市場長期由嘉楠耘智和Bitfury霸佔。詹克團憑借十幾年晶元研發經驗,從草擬想法到完成產品總共只花了半年時間,就帶領團隊實現了各項技術突破,自主研發出55nm挖礦晶元BM1380。2013年11月,比特大陸推出了第一代螞蟻礦機(AntMiner S1),性能大幅優於同期市場份額第一的阿瓦隆礦機。
在上述公開信中,詹克團這樣來回憶當時研發的辛苦,「我記得,研發第一代晶元時,伺服器過熱死機,半夜起床去開機;我記得,測試第一代晶元時,在深圳連日徹夜奮戰的情形;我記得,捧著第一台S1礦機的合影;我記得,當晶元技術指標山窮水盡疑無路時,團隊兄弟們多次欲以頭撞牆的痛苦。」
此後,詹克團領導技術團隊不斷將螞蟻礦機更新換代。在短短兩年時間里,螞蟻礦機就從S1迭代到S4。
吳忌寒曾表示,「2014年,我們的業績飛漲。團隊的執行能力始終讓人稱贊,我們用兩年的時間做了四款晶元,每次晶元一出來就能及時生產出礦機。」
事實上,比特幣價格在2013年11月到達高位後,就再也支撐不住。隨後位於日本的全世界最大的交易中心Mt。 Gox發生欺詐事件,更是成為比特幣價格崩盤的導火索。
從2014年開始,比特幣又進入長達兩年的熊市。價格暴跌、信仰崩塌,曾經潮水般湧入的人群,也開始迅速退場。
曾經,比特幣價格飛速上漲時,礦機生產中巨大的利潤讓資本接踵而至,創業者相繼跑步進場。除了比特幣礦機,萊特幣礦機也開始出現。一時間,龍礦礦機、比特花園礦機、氪能礦機、宙斯礦機、銀魚礦機、西部礦機……幾十家礦機廠商競相角逐。
如今,當市場陷入長期熊市時,挖礦成了不劃算的生意。沒有人願意花費昂貴的電費,去挖一大堆價值不斷下降的數字貨幣。全網算力出現滯漲,礦機銷售面臨斷崖式下跌,各大礦機廠商迎來大洗牌,只剩下比特大陸、嘉楠耘智等少數幾家礦機廠商。
更令人唏噓的是,礦機研發先驅烤貓在2015年突然消失,至今杳無音訊。有人懷疑,烤貓被謀殺了;有人認為,他只是隱藏起來;還有人說他有抑鬱症,需要靠葯物緩解,種種猜測充滿了比特幣論壇。
比特大陸在長期熊市中,幾乎也接近破產邊緣。吳忌寒為籌措資金,賣掉此前積攢的比特幣,來保證研發和投片的繼續。此時,詹克團正在研究比特大陸第五代采礦鑽機Antminer S5,其與S1相比減少了約三分之一的功耗。
「隨著比特幣的價格上漲,礦工們回到了礦場,Antminer S5也成為其挖礦工具。當時,其他礦機廠商沒有持續投入研發,第五代螞蟻礦機S5成了最好的礦機,一下子讓比特大陸起死回生。」一位比特大陸礦機業務渠道商稱。
矛盾公開
早在2018年9月26日,比特大陸就宣布赴港上市,從而揭開了這家礦機巨頭的神秘面紗。
比特大陸以礦機業務起家,在全球礦機市場份額佔比近七成。招股書顯示,比特大陸收入主要來源是礦機銷售、礦池聯運、礦場服務、自營挖礦四大業務。憑借這四大主營業務,比特大陸的收入和利潤在2017年增長較快,並在2018年上半年達到了巔峰值,調整後凈利潤高達9.52億美元。
從收入角度看,比特大陸2017年的總收入為25.18億美元,較2016年的2.78億美元增長806.95%。2017年和2018年上半年,比特大陸的營收分別為25.17億美元、28.45億美元;2017年和2018年上半年,比特大陸的凈利潤分別為7.01億美元、7.42億美元,調整後凈利潤均為9.52億美元。
從業務構成看,盡管比特大陸並不局限區塊鏈領域,而是尋求雙線布局AI領域,但依舊難掩公司過度依賴「挖礦」業務的現實。招股書顯示,2018年上半年,比特大陸礦機銷售收入為26.84億美元,占營業收入比例為94.30%。
正因為如此,比特大陸的業績很大程度上與比特幣價格直接掛鉤,這也導致比特大陸最終夢碎港交所。
對此,港交所總裁李小加曾側面回應稱,港交所的核心原則是上市適應性。言外之意,即是比特大陸上市不符合上市適應性。
果然,到2018年下半年,全球加密資產市場徹底轉熊,比特幣價格從高峰時的近20000美元跌至不足4000美元,跌幅高達80%。而吳忌寒一直支持甚至投入巨額資金的BCH在11月硬分叉後的價格,大幅縮水至不足200美元。
加密資產市場的大潰敗,直接導致礦機銷售業務慘淡,降價、促銷也難掩頹勢。面臨行業寒冬和監管的雙重擠壓下,比特大陸面臨著主營業務急劇下滑的處境。自2018年四季度以來,比特大陸更是不斷傳出陷入巨虧、砍掉邊緣業務、大規模裁員、高層不和等負面傳言。
幣價大跌,礦企庫存高企,晶元流片失敗,AI晶元無法產生收入,BCH分叉,上市失敗,諸多問題一起爆雷在2018年下半年,比特大陸迎來最困難時刻。據梁啟源透露,公司賬上現金流最少的時候只有千萬級別。
「就在那天,我們接到供應商的電話,要求公司結清應付賬款。北京銀行已經同意給我們的 貸款 額度在第二天就被削減了。」談及此事,吳忌寒在員工大會上不禁感慨:「如果不是比特幣價格在隨後幾個月反彈……公司可能沒辦法撐過去年冬天。」
重壓之下,比特大陸開始砍掉邊緣業務,並進行大規模裁員。2018年12月以來,比特大陸裁撤了開源社區、區塊鏈金融、AI機器人等尚未盈利的創新業務。比特大陸近3000人的團隊也裁到了1700多人,裁員比例超過50%。
然而,在2019年初的年會上,詹克團回答員工關於BCH的提問。他說,未來要客觀中立地對待各類幣種。吳忌寒立馬上台反駁:你的礦機失去競爭力,被搶走了市場,為什麼要怪到BCH身上。
「場面極其尷尬,矛盾已經公開化。」一位比特大陸內部員工透露。
控制權爭奪
從一開始,吳忌寒和詹克團決定效仿谷歌,實行聯合CEO制度。在很多投資人的故事裡,吳忌寒和詹克團象徵著偶遇、相知、互補、成功的創業典範。
利用不同專業背景進行互補,在業務上,兩人有著很明確的區分。吳忌寒負責投資、礦池、礦場、礦機銷售,詹克團負責技術、供應鏈、生產、AI,人力、財務、法務等則是向兩人共同匯報。
創立之初,吳忌寒和詹克團達成一份奇怪的對賭協議,即是不給詹克團工資,而是當詹克團研發出礦機晶元後,就給技術團隊60%的股份。隨著螞蟻礦機不斷迭代更新,詹克團都能獲得股份激勵,逐漸詹克團持有股份越來越多,最終成為比特大陸的第一大股東。
不過,吳忌寒對於詹克團的股份激勵頗有微詞。吳忌寒承認自己答應,每一次礦機晶元達到指標,就給詹克團團隊一定股份。但在10月29日比特大陸全員大會上,吳忌寒攻擊詹克團把絕大多數股份占為己有,而沒有分給團隊,這是他成為大股東的原因。
隨著雙方矛盾逐漸公開化,吳忌寒和詹克團開始互相指責對方戰略失誤。詹克團攻擊吳忌寒做BCH,導致公司虧損;吳忌寒攻擊詹克團把技術人員調去AI,所以礦機失去競爭力,被神馬晶元超越。
無論是吳忌寒支持BCH,還是詹克團支持AI。這兩個戰略舉措都很燒錢,同時又沒有帶來什麼收入。在全員大會上,吳忌寒透露,詹克團因為接連晶元流片失敗,導致公司虧損15億美元,他在BCH投資上只虧了8億美元。
以BCH為例,在2017年BTC硬分叉後,比特大陸放棄了挖取比特幣的利潤,投入了許多算力去挖BCH,同時又將不少BTC換成BCH去拉盤。實際上,BCH的價格遠遠不如BTC。截至2019年11月11日,一枚BCH的價格僅為312.02美元,不足BTC的三十三分之一。顯然,吳忌寒押注BCH的戰略判讀出現失誤。
此外,吳忌寒和詹克團在AI業務上也有分歧。詹克團想在AI業務上加倍投資,吳忌寒則認為這個想法簡直「瘋狂」,畢竟這跟挖礦沒有直接業務關系。吳忌寒稱,詹克團甚至還想讓深圳的財務人員進行AI產品的銷售工作。
吳忌寒覺得這根本不切實際:「那誰來負責我們在深圳的財務工作?我們將如何呈現IPO的財務數據?」他接著補充說:「(詹克團)還要招聘300名應屆畢業生?我們現在有多少員工?如果一次性招這么多人,我們有足夠的資源來培訓他們嗎?」
目前,關於比特大陸控制權的爭奪尚無最終定論。「從當前形勢看,吳忌寒占據較大優勢,當然詹克團並不是毫無機會,關鍵是看誰可以獲得中小股東和背後投資人的支持。」比特大陸前高管梁啟源分析道。
C. 機械專業畢業生找工作
呵呵,這位朋友...
我暫時做一下你的前輩,也說不上,看了一下,我比你也大了三個月,也能稱前輩了吧。以接近一年的研發經驗來回答一下你的問題。
我所處的企業也是和三一一樣做工程機械的,產品也很類似。當然企業性質不一樣,我在國企工作,三一作為私企的活躍性肯定是要好於國企的環境的。
你說的很對,三一總公司做研發,學歷門檻確實高一點,我也有同學在三一,也是最多隻能做生產技術類的職位,而且對於我們一般人來說,本科在
三一裡面上來直接做研發的很難,這是事實(他太不缺人了)...
但是你可以嘗試三一的子公司,比如挖掘機事業部,三一礦機,三一重裝等子公司,收入較總公司差一點,但是都是快速發展的子公司,研發人員需求量非常大,還是很有機會的。
但是,三一作為民企,比較浮躁(現在的國企慢慢也開始有了這毛病),就是它更傾向於挖人,挖成熟的人,而不是很有耐心培養新人做研發。
本科和研究生沒什麼差距,至少我個人沒感覺,研究生能學的所有東西,本科生一樣可以短時間內學得到,而且,那些東西對實際工作基本沒有任何用途,就算是應用分析,本科生通過努力學一下,也一樣可以學會,只是,上面不給機會而已。
三一總公司招研究生,這基本是事實,但是不意味著子公司全都能招到研究生,我們公司還不是掛著招人的時候說明研發類工作只招研究生,但是事實我還不是一樣的進來了,當然,也是要有一定的機遇的。
1.找大企業還是小企業?
大企業比較正規,學的東西很規范,對新人也很有梯次的進行系統的培養,對長遠來說是有利的,但是大公司門檻一般高一些,進去是否能得到自己喜歡的工作,還要靠自己的努力和一定的運氣。一直在車間?這個不會,輪崗培訓肯定是有的,當然急需的連輪崗培訓都沒有,這個看公司的需要了,我和好幾個就剛做了一個月車間就被抽走了。我想三一的子公司也應該有很多這樣像我這樣的機會,因為是快速發展擴張的企業。
二樓的回答非常的好,我個人非常同意,研究生只是一時有用,進門的時候,過後還是靠自己的,如果做質量和工藝,以後做研發的機會還是很大的,而且可以打下很堅實的基礎。像我這樣一來就做,還好基礎還算有點點,要不直接汗死。
小企業,包括大公司的小項目組,很多東西不規范,有可能什麼都會接觸到,一個顯而易見的優點就是鍛煉機會非常多,放手去做就是了。但是缺點更明顯,做久了發現自己只懂技術了,而且技術還不怎麼精,如果養成壞習慣,以後很難融入正規的團隊裡面去。至於如何選擇,那見仁見智了。
2.機電是機械的大方向,電只是個工具這點我不贊同,看著我們公司從三一挖掘機事業部挖來的電氣大拿一個月拿多少就知道了,一般結構設計中純機械很難拼得過電氣的。機電液方向前景非常看好,但是非常的難,非一朝一夕所能成的,所要付出的艱辛,估計也不用我說了,這個估計也是國內技術行業的悲哀吧。一般機械的,只要懂電氣液一般設計和常識,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也沒什麼經驗,工程機械也不太需要多高深的研發水平,對機械方面的知識大多的傳統的應用,前幾年,還是挺鍛煉人的。
呵呵,做了踏踏實實好好做,不立刻做研發也可以,慢慢積累,做機械容不得半點虛的,當然,個人感覺,不做機械更好,呵呵...
其他的,等前輩來補充吧。
你的問題補充,前輩說的沒錯,國企都是師傅帶徒弟的(我就在國企裡面,很負責的說這是對的,有時師傅還要簽協議保證多久把徒弟帶出來),跟著師傅可以很快上手(僅限於常規技術)。中國重汽薪酬不怎麼樣,應謹慎考慮,但是汽車類的研發,接觸面比較大,對於前幾年的技術積累,很有幫助。高齒我沒有同學在裡面,無法定論,但是做零部件的國企普遍薪酬不高,但是一個優勢就是,對於機械的更常規理論比如加工精度,熱處理,公差配合等肯定學的比重汽多的多,如果能做到研發,很鍛煉人。
小公司確實不標准,謹慎考慮。外企,我也沒有嘗試過,希望你嘗試一下,然後把經歷和大家分享。呵呵。